何以获得洁净的草坪?笔者以为,“草坪主动除草”是可供选用的理论之一。此理论于2003年第2期《草业科学》发表[1],其正确性已被广大球场多年实践所证明。随着草坪管理要求的提高,它仍需继续改进完善。目前为止,尚经得起推敲与实践考验。笔者提出“草坪主动除草”的理论,旨在授予草坪总监一个少花钱、多办事、办好事的思路,帮助草坪总监在省时省力省钱的前提下,通过科学、合理应用除草剂,降低土壤中杂草种子库的恶性杂草种子或种茎的数量,切断杂草种子库结籽输入和萌发输出的途径,树立草坪对杂草的竞争优势,获得洁净的草坪,使球场得益。
“草坪主动除草”是完整、系统的理论
“草坪主动除草”是针对草坪杂草“世代重叠”的特点,从治理杂草种子库入手,利用草坪与杂草的竞争,控制杂草于危害前,同时预防潜在的杂草问题[2]。此理论,是将一个健康的思维方法授予草坪总监——以草坪杂草“世代重叠”的实际为出发点,将“治理杂草种子库”作切入点,巧妙地利用草坪与杂草的竞争,将杂草控制在“危害前”,同时预防潜在的杂草问题,这是一个系统又完整的理论。这里,不仅强调“控制杂草于危害前”是建立在“利用草坪与杂草的竞争”的基础上。“同时预防潜在的杂草问题”是在草坪总监获得杂草防除主动权之后,巩固这种主动地位的持续保证。利用草坪对杂草的竞争,符合杂草生态学、环境保护学和经济学的观点。基于“治理杂草种子库,利用草坪与杂草的竞争”,通过多种渠道“控制杂草于危害前”,这是“草坪主动除草”理论核心所在。同时,若忽视“预防潜在的杂草问题”,草坪主动除草的地位很难巩固。若将“草坪主动除草”误认为“完全依赖除草剂来根除杂草系统”是不恰当的。
和杀虫剂(pesticide)、杀菌剂(fungicide)一样,除草剂(herbicide)的英文词的后缀也是-cide,意为“杀者”。为何杀虫剂、杀菌剂的-cide译为“杀”,除草剂的-cide译为“除”,而不译为“杀草剂”呢?据拉丁文字面翻译,最早除草剂被译为“杀草剂”,早期美国人将杀草剂叫“grasskiller”,因欠科学、不规范而弃用。除草剂用于防除杂草与杀虫剂毒死害虫的机理是完全不同的,它包含芽前土壤处理除草剂(pre-emergence herbicide)和苗后叶面处理除草剂剂(post-emergence herbicide)。应用芽前处理除草剂的目的是“预防杂草”,应用苗后处理除草剂的目的是“去掉或修治杂草”(“除”有“去掉”“修治”“减少”之意)。与杀死害虫的杀虫剂不同,当苗后叶面处理除草剂除杂草时,并非完全将杂草“杀死”。除少数触杀型的除草剂如百草枯(paraquat,克无踪)等,直接进入杂草叶表细胞,破坏杂草叶绿体膜细胞膜和细胞质,使细胞失水,进而干枯死亡。大部分苗后除草剂应用后,使杂草生长受抑,有时是严重受抑,并未死亡。或因其光合作用受阻,或因其氨基酸合成受挫,使杂草无法制造养分供其维持生命的需要,加上被停滞在封行作物下部的环境,得不到足够光照,最终使杂草竞争不过作物,无法进正常新陈代谢而逐步枯萎。可见,草坪主动除草,是利用除草剂的预防杂草与治理杂草的功能,创造对杂草正常生长不利的环境,树立草坪对杂草竞争优势,并非“完全依赖除草剂来根除杂草”。
“草坪主动除草”与“杂草综合治理”是一致的
受苏联影响我国老一辈科学家从上世纪50年代起,就开始研究“有害生物的综合治理它。到了80年代,“杂草的综合治理”被列为国家科技攻关项目。将检疫防除、物理防除、栽培防除、生物防除及化学防除中的两种或更多种杂草防除策略结合来,称为杂草综合治理[3]。
提出“草坪主动除草”理论之前,笔者曾系统发表过有关“草坪杂草综合治理”的论文,提出“严格检疫,诱发除草,建隔离区,适时播种,合理交播或混播,适当密植”等综合治理杂草的内容[4],围绕从治理杂草种子库入手,利用草坪与杂草的竞争,“控杂草于危害前”和“预防潜在杂草问题”加以阐述。可见,“草坪主动除草”所考虑的控制杂草的策略与“杂草综合治理”是一致的。“预防杂草”的观念几乎到反映到笔者的每一本著作、每一篇文章。
“草坪主动除草”理论与常规除草的习惯比,更侧重于果断地抓住杂草防除的最佳时期标本兼治。草坪总监都知晓,芽前除草比苗后除草划算,苗后早期除草比晚期除草划算。笔者建议过将低矮、匍匐的杂草覆盖度10%之前或直立杂草覆盖度5%之前作为主动除草的佳期。更准确地说,在草坪与杂草的“竞争临界期”之前防除杂草最划算。按杂草生育级,一年生杂草为35(3级第五阶段)之前或多年生杂草为42(4级第二阶段)之前[5]。将此时期作为确定草坪主动除草的最佳期,可以轻松获得洁净的草坪,成本最低。
“IPM”与“WECT”是两码事
IPM是说有害生物综合治理,而WECT是生态经济除草阈值Weed Eco-conomic Control Threshold。WECT指的是杂草造成的净损失等于防除这种损失所耗费成本时杂草的生长量[6]。若将“除草阈值”作为IPM的“操作程序和内容” 之一,显然误将“除草阈值” 变为“杂草综合治理”的一部分内容,其实不然。IPM属管理体系中可选的策略范畴,而WECT属生态经济体系中决定是否采取化学防除杂草的生物指标,“IPM”与“WECT”是两码事。
“WECT”作为“IPM”中的“杂草化学防除”决策指标将需要通过漫长的研究过程被实践考验。尽管科学家可能研究出适用某农作物“除草阈值”指标,但若将其套用于草坪“除草阈值”,无疑将耽误草坪养护的大事。首先,草坪与农作物微生态的差异,造就了杂草对草坪竞争能力远高于对农作物的竞争力。农作物可通过生长前期封行形成早期郁蔽(canopy)抑制杂草生长,而草坪在生长前期与杂草竞争方式首先是占领营养面积(growing space),草坪早期形成地上郁蔽的能力极差,甚至全无。其次,杂草与农作物的竞争临界期(critical period)远宽于杂草与草坪的竞争临界期。另外,关注农作物高产优质的农民与强力维护并保持草坪均匀覆盖、关注密度、色泽、平滑度和弹性一致的草坪总监追求的目标无共同点,除非生产草籽的农民,才在意草坪籽产量。李孙荣教授提出WECT,若大豆产量100kg/667m2,除草效果90%时,容忍马唐的密度为14.6株/m2,WECT为7.7g/m2 [6]。谁都知道,在高球场点铺草坪的栽培早期,哪怕容忍5株/m2马唐无限生长,一个生长季之内,可能毁灭草坪。农田除草阈值若用于草坪除草不恰当。
巧用除草剂 球场才得利
笔者一直明确对草坪总监提出希望,减少对除草剂的依赖性。还说过,“杂草王国”不实行计划生育,杂草有多变能力和适应生存的多种途径,我们选择“消灭杂草”“赶走杂草”还是“与杂草和平共处”?有很多问题需要我们继续研究,还需要留足够时间让实践证明。
“减少对除草剂的依赖性”是在1992年2月,Combellack在澳大利亚召开的首届国际杂草大会上对全球提出的呼吁,笔者作为唯一参会的中国学者,最早将此观点公布于《杂草学报》[7]。目的是劝杂草科学工作者,不要成为杀死杂草的killer,而要成为掌控杂草群落的操纵者。只有恰当应用除草剂,才能改变土壤中杂草种子库的杂草种类结构与数量的分布。进而减少对除草剂的依赖,这也是“草坪主动除草”的理论根据。除草剂对挽救人类生命及提高人类的生存质量,功不可没。既然除草剂包含了芽前“预防杂草”,苗后“去掉或修治杂草”,就没有理由不利用它为我们改变土壤中杂草群落服务。笔者提倡的“与杂草和平共处”的本意,是利用草坪与杂草的竞争,通过促进草坪健壮生长的多种管理措施的结合,创造有利于草坪生长而不利于杂草生存的环境压制杂草,并非单纯依靠化学除草手段将其“除了”。为此,笔者确定杂草防效目标时,通常主张为85%以上。建立草坪对杂草绝对竞争优势,加以适当低修剪等精细管理措施,提高草坪的竞争力。
杂草是生长在人们不希望它生长的地方的植物。若打算给某植物留生存空间,此植物不能称为“杂草”。比如,在林克司风格球场长草区的“野草”是人们希望它保留的植物,它不属于“杂草”的范畴,而是人们需要的植物。若球场球道或长草区,选择海滨草为栽培草坪,那么,除海滨草之外的其他植物即使是百慕大,也叫“杂草”(种植在长草区的少量景观植物除外)。有时“杂草”和“草坪”是可互换。本特草入侵海滨雀稗成为杂草,是一个例证。10多年前,笔者曾在厦门某球场看到,球道布满了几乎清一色马唐。总监告诉我,本来栽种的草坪是百慕大,后来马唐危害越来越重。迫不得已,马唐被保留下来,施肥、修剪后,同时除掉马唐以外的其它杂草,将马唐作草坪应用,节省了费用。在此,马唐就不能称为“杂草”。它是作为有用的植物被保留下来的。在栽培的草坪中,与杂草和平共处,并非“给杂草留生存机会和空间”,而是巧妙地利用草坪对杂草竞争力,树立草坪竞争优势。这样不仅能得到洁净的草坪,而且可节省大量养护成本。
参考文献:
[1]]薛光,吴集甫,刘财源,等.试论草坪主动除草[J].草业科学,2003,20 (2):58-61
[2]]薛光.“草坪主动除草”的理念不能动摇[J].高尔夫球场建设与管理,2009(10)37-39.
[3] [6] Nicholas E.K.. Encyclopaedic dictionary of weed science: Theory and digest. UK: Intercept limited, 2005: 650-651
[4]薛光,马建霞.南方高尔夫球场草坪杂草防除的现状与对策[J].草业科学.2003(1):65-70
[5] Hess.M., G.Barralis, H.Bleiholder et al. Use of the extended BBCH scale-general for the descripitions of the growth stages of mono and dicotyledonous weed species[J]. Weed Research,1997, 37(6):433-441
[6]李孙荣,高柱平,由振国.农田杂草防治的生态经济原理[J].北京:北京农业大学出版社,1990
[7]薛光.杂草防除研究的进展与展望[J].杂草学报,1994.8(1)55-58.
作者简介:
薛光,南京东华杂草技术研究所所长
文章来源:中国高尔夫球协会场地委员会会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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