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诺德-帕尔默、杰克-尼克劳斯和加里-普莱耶一共赢过34个大满贯赛冠军(尼克劳斯18个,普莱耶9个,帕尔默7个),从1960年到1966年,他们三人包揽了所有美国大师赛的冠军。
但他们的巅峰不只赛场,在球场设计领域,三巨头的名字同样代表着出类拔萃的品质,他们在世界范围内设计的球场总数超过了一千家。在高尔夫历史不过三十余年的中国,他们的球场已经成为经典。
三巨头从职业球员时代就对球场设计独有情钟:帕尔默出身于高尔夫家庭,父亲就曾经参与过球场改造;尼克劳斯厚着脸皮当过大牌球场设计师迪克-威尔逊的“免费跟班”;普莱耶至今还住在南非自己设计的“全生态无污染”球场上。在球场设计领域,他们有着同样出色但又各自有异的哲学。
设计哲学/尼克劳斯:球场不是越难越好
代表作:长白山高尔夫、北京华彬、北京金海湖、北京丽宫、北京尼克劳斯俱乐部、唐山曹妃甸湿地国际、上海美兰湖名人赛场、上海林克司、上海览海、苏州太阳岛、杭州西湖国际、重庆庆隆南山、贵阳高尔夫、昆明乡村俱乐部、昆明春城山景球场、深圳观澜湖世界杯球场、中山温泉尼克劳斯球场。
从小我就希望设计高尔夫球场,可能是因为我喜欢打球。为了找到某一洞的正确打法,我常常问自己,设计师这样设计到底是为什么?因此从一开始我就对球场的设计理念和难题很有兴趣。一旦有某一洞不能吸引我,我就会在自己的脑子里重新设计,很有意思,从某种意义上说,这样的思考也锻炼了我的球技。
在我看来,三杆洞就是应该用铁杆的地方,没必要用木杆。很多现在的球场喜欢做超过230码的三杆洞,虽然增加了挑战性,但却把整个球场的节奏搞乱了。或许这是因为高尔夫爱好者的自虐情结,不管因为什么原因,他们喜欢自我惩罚,所以很多球手都喜欢特别难的球场。但这么说吧,一个让球手总打不好的球洞并不必然是一个好球洞。它最重要的是可打性,而我的定义是要能让球员能在动用肌肉前先动脑,他需要在选杆之前控制情绪,冷静地思考自己的选择。
设计哲学/帕尔默:设计球场是为了谁
代表作:北京叠泉、中山温泉帕尔默球场、昆明培新东岸。
从少年时代起,我对高尔夫的兴趣就不只是打球而已。在美国海岸警卫队服役的时候,我就已经动手建造了自己的第一座高尔夫球场。球场很简单,但周围的学生和警官都很喜欢它。在那之前,我就曾经在工地上呆过很长时间,帮父亲改造了Latrobe乡村俱乐部。后来我遇到了前美国高尔夫球场设计师协会(ASGCA)总裁弗兰克-杜安(Frank Duane),一起合作了麦特海岸美国俱乐部和Kapalua的海湾球场。1972年,我和终身的好友、生意伙伴艾德-西伊搭档成立了阿诺德-帕尔默球场设计公司。艾德在2007年过世,但他的精神和我们对高尔夫球场设计的共同热情和原则始终存在。
我们依照客户的要求进行设计,它的目的并非用来满足自己。这意味着我们所有的球场都有不同的风格,而其中的区别就是业主和开发商的个性和需求。我没有所谓的大牌设计风格,也不想要。但我们致力于让自己的作品看上去很美,建造成熟及时,并且尊重预算。最重要的,我确保我的球场会带给不同差点的人不同的乐趣。
我的基础设计哲学建立在简明直接的设计上,我希望自己的作品能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它的品质能够为不同差点的球员提供乐趣。设计的重点应该是打球的策略性和对原始地貌的敏感度。事实上,我们设计公司的每一个成员都了解环境敏感度的重要性,这更能体现我们能创造力。很清楚,所有伟大的球场都非常尊重原始地貌,在项目允许的框架内极大地开发球场的可打性。原则上,我们不会推动或设计不必要的“特色”。
设计哲学/普莱耶:真正的自然
代表作:黄山卧虎、香港滘西州、南京钟山、深圳沙河、苏州金鸡湖、肇庆高尔夫。
打了五十多年职业高尔夫,我访问并研究过全世界大部分一流的球场,也幸运地在世界范围设计了三百多家球场。设计球场比大部分人的想象要复杂得多,光会打球远远不够,你需要丰富的想象力和明智的规划能力。
我和其他球场设计师的理念不同。我喜欢美丽的球场,喜欢很多树来对抗污染,喜欢球场里有更多可以养鱼的水。你需要与自然合作,不能用太多水和化肥,要让环境变得更好,而不是污染它。我想让人们、尤其是孩子们了解高尔夫的自然之处,有些球场为了短期利益,密集地建造了很多房子,这是错误的,英国人在这一点上很聪明,他们建造的房子和球场有一定层次,房子、球道、房子,这样的层次能有效地减少污染。我在南非的家乡有自己的球场,不长,也不算难,但它是真正的自然——比一般球场少用70%的水、少用70%的农药、少用70%的能源,只有几个工人,完全没有浪费。
我们的球场建造哲学,是建立在现代科技与传统设计原则的融合上,我希望球员打完我们设计的球场之后,有一种积极的独特的感受,而不是单纯地体验了一个“普莱耶”风格的球场。
每个设计师都希望他的作品满足不同水平的球员,我对自己作品的要求也是如此:要让差点在15-20的大部分业余球员在策略上有灵活的选择,也要有足够的难度办大赛。我非常看重视觉上的美感和层次,在我设计的球场上,球员要能充分感受地形起伏带来的层次感,但也要能看清障碍的存在。盲打是我最不喜欢的设计误区,我们甚至会考虑太阳的方向,避免在某个时段,球员因为阳光直射而盲打。
作为一个设计师,我并不赞成投入过多不必要的金钱来尝试“创作”一个无与伦比的球场。在接洽一个新项目时,我们首要的考虑是品质和业主盈利的可能性。在理性的预算中建造一座美丽、和谐、耐打,可以持续经营的球场,这才是我的成就感。